简单概括,我的创作方法的核心是写作,写作对我来说意味着和“叙事”有关。使用“叙事”的方法,我对感兴趣的主题展开创作和讨论,它们主要涉及到个人经验和现代历史。我使用录像、摄影、声音、绘画等各种媒介。我只想对提交的三个作品展开具体描述:
One Man's Island, 2009-2010
这个作品包括50部短录像,一本包括了小说、日记和随记的六万字的创作笔记和其他一些零碎的实物。其中,写作和身体性的表演录像互相影响,在1年多时间里同时发展。
From Where To Where, 2010-ongoing
这是一个步行的街道游荡计划,包含了记录式的录像、摄影、文字等材料。它是对于我长时间在工作室中封闭工作的另一种释放,同时也更加具有现实主义风格,这是我创作过程中的一部分转变。这个计划我把它看作为整体创作中一个不间断的源泉。
Untitled (Thug Life, 1988,Performance with Performance), 2010-2012
这个录像由三个内容的部分组成。
a, 关于“Performance with Performance”,内容是一些日常的身体动作,非常简单的动作,我的目的是“去除戏剧性”,这个想法是我对上一个项目《一个人的岛屿》中追求的诗意的、文学性(形象、幻想、多义性)的叙述方式的反动。我定时对着摄像机镜头做一些事先设计的动作,用长时间积累材料。这些散漫表演之间没有具体的联系,也不具备其他产生“意识”的关系。它们形成过程中的“时间”也不值得考,如果一定要强调一种和时间有关系的感觉,我想说是“困倦”。我在斟酌最初得到的词语“去戏剧性”时进一步理解它为一种无所事事,一种无聊空白,无聊在这里绝不是抒情的词语,它就是彻底无所作:既没有事先的期待,也不指望从中产生任何收益。我在录像拍摄中使用了keying技术,我希望把表演中产生的形象干扰尽可能多地去除,只留下由单色填充的轮廓。
b, "Thug Life", 它和我同时期写作的一篇小说有关。小说讲述了一本虚构的暴力电影,其中有非常多对暴力活动的具体描述,我希望通过对“暴力”的白热化处理来影射历史中循环产生的失败和无用,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c, "1988", 来源于一张1988年的家庭照片。它和当时的历史背景、个人记忆有关。我使用了一些互联网下载的记录片素材和新闻图片,还有一些我拍摄的素材。但那张家庭照片最终没有出现在录像中,出于某种含混的想法,只留下了“1988”这个数字。
实际上我并没有一个预设的完整方案或者剧本去制作作品,我只是在一段时间的过程里从非常零散的素材和思考中去寻找一些隐藏的线索,这种方式和我对图像的“序列” 问题的考虑有关系。“序列”在我的创作中被理解为一定数量的活动图像的单元集合,单元相当于词组、短句,即某种极低限度的写作活动。如何安排这些低级元素的集合并引发一定变化(这种变化的结果我就叫它是“复数的感觉”), 我找不到一种合乎画面逻辑的方式,因为我要处理的这些东西本身就具有完全不同的...尽管它们各自具备被容纳进作品的理由...